江里半点儿也没慌。
他慢吞吞放开盛千陵,直起身子站好,脸上坏笑尽显,调皮地说:“盛千陵嘴唇上有东西,他非不信,我帮他弄一下他又不肯。”
潘登有点疑惑,笑道:“前台那墙上不是有镜子么。”
江里眼神拉长,又笑得纨绔不羁,拖腔带调道:“他么,娇气得很,几步路都不愿意走。”
说完这句,江里又像想到什么,故意当着潘登的面问盛千陵:“陵哥,你不会是想让我背你去吧……”
盛千陵:“……”
遇上这种满嘴跑火车的混混,没有办法讲道理。
只能沉默不语,免得踏入陷阱。
好在潘登终于解救他于水火。
潘登说:“千陵你过来一下,你妈妈刚才打电话来了。”
听到「妈妈」两个字,盛千陵顿时心中一沉。
他身体僵了两秒,很快站起来,走到潘登身边。
两人一起往前走了几步,潘登用江里听不到的声音说:“千陵,你妈妈让我转告你,月底你必须回去。”
盛千陵:“……”
好像一场还来不及做的黄粱美梦被击碎,变成四下飞溅的碎玻璃渣。
盛千陵有些茫然地听着,木偶般沉钝地点点头:“知道了。”
潘登转达完这话,拍拍盛千陵的肩膀,又嚼着槟榔,大步流星往八球区洪师傅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