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陵愣了一下,以为江里在宣示主权,微微扬了一下唇角,和颜悦色道:“除了你,还有谁会那么执着缠着我要拜师。”
他猜想江里是不愿意他再收徒,所以给了这样一句算不上承诺的承诺。
但江里的心思并非如此,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把自己后知后觉的发现表露出来。
说谢谢么。
好像特别矫情。
而且过去了这么久,再提也没有什么意思。
说我知道了?
然后呢。
等盛千陵说一句没有的事,真的只是看看他的心态如何?
好像都不行。
所以到最后,只憋出这么一句「师父」,不好说的、无法倾诉的、理不清的那些想法,全部都包裹在这句「师父」里面了。
看江里不说话,盛千陵追问:“怎么了?不想练了,想蒙混过关?”
江里说:“没有,就是,就是——”
就是半天,才说完整:“我饿了。”
盛千陵轻轻笑起来,一副「我就知道你有事求我」的神态。
他看一眼时间,把球杆拧成两截塞进皮质杆盒里,又整理了一下杆盒里那柄加长把,说:“那走吧,去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