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几辆夜行的小汽车亮着尾灯飞驰而过,而后缓慢开来一辆唱着《兰花草》的洒水车。
江里站在绿道,背对着马路打哈欠。
而这时,《兰花草》的曲调声越来越近。
眼看那辆洒水车就要开过来,盛千陵来不及细想,伸手将江里往旁边一拽,想让他躲过淋水,自己却因为后退慢了一步,被飞溅的水流浇了一道。
江里打完哈欠闭上嘴,才看到盛千陵的白色衬衣背后沾了一长串污泥印子。
他眼里那点儿因为打哈欠而带来的零星泪水还没散去,又感觉刚才拿了比赛冠军后的潮涌心绪再次席卷,干脆眨巴眨巴眼,让自己看起来泪眼汪汪,好像一副无比感动的样子,调皮地说:“陵哥,你对我怎么这么好啊。”
盛千陵看江里一眼,没什么其它反应,将自己那个亚军奖金红包叠到手机下,伸着头去找路边的出租车。
江里被夜色与晚风裹挟,心思又活泛起来。
他把自己的红包卷了卷塞进裤兜里,就着头顶那盏莹玉般的小灯,一本正经看向盛千陵,说:“陵哥,我要是个女的就好了。”
盛千陵被喧闹声吵了一晚上,有点疲惫,嗓音很轻:“为什么。”
江里眯着眼睛笑道:“就可以追你了啊。”
说得坦坦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扭扭捏捏。好像对他来讲,对一个人最高的肯定,就是在性别合适的情况下去追求他。
盛千陵:“……”
他十分不愿意继续讨论,于是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强行转换话题:“拿了冠军,想要什么奖励?”
江里先前说要奖励,是在不知道盛千陵也参赛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