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陵无话可说,也没立场批评舅舅,只得沉默。
一直到九点半以后,斯诺克区才空出来了五六张球台。
江里当了两个小时服务生,却还是朝气蓬勃元气满满。
盛千陵走过去喊他:“江里。”
“啊?”江里回头,眼睛弯起来,“我在呢。”
盛千陵走到前台去拿自己的私杆,看一眼身后的少年,嗓音平平:“继续考试。”
“好嘞师父!”
两人又回到先前在角落练过球那两张球台。
盛千陵拼接好球杆,拿擦杆布拭去巧克灰,摆开了练球姿势。
他一旦进入训练状态,整个人的气质就完全沉静下来,宛如一汪平静的湖水,不起波澜。
江里多看两眼,再次在心中琢磨自己和盛千陵谁更帅一些。
最后不情不愿得出个不相上下的结论,才松口气给自己挑了支公用球杆,继续训练准度。
两人一时相安无话,只在明亮的灯光下,各自击球。
江里跑来跑去摆了两小时球,又连续训练三小时,终于累得手脚发麻人仰马翻。偷偷瞥一眼盛千陵,却见那人依然保持着优雅从容,每一杆训练都清爽利落,颇有大将之风。
许是注意到江里的停顿,盛千陵抬眸扫向他。那双眸子很深,被光一照,水波璨璨。
盛千陵问:“坚持不住了?”
江里不答反问:“盛老师,你今天练了都快十个小时了,不累么。”
盛千陵吐字很轻:“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