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江海军身边,视线跟着江海军的手去看,只见他的脚踝肿了一些,透着一股充血般的红。
江里问:“这是怎么弄的?”
江海军轻描淡写道:“今天挑货的时候崴了一下,不要紧,死不了,你也成不了孤儿。”
江里懒得理江海军的浑话,径直走到厨房拿了点跌打损伤的药,又蹲到江海军面前,细细给他抹上。
父子俩也不说话,他们无话可讲。
江里给江海军揉了好半天,才说:“去洗了睡吧,明天再看看情况。”
江海军起身,拖着一条腿边走边说:“算你个狗的还有点良心,不枉老子当年把你捡回来。”
江里垂下眼,目光放空看着灰蓬蓬的地面,没答话。
第二天,江里起床时,发现父亲的扁担还搁在客厅里。
他睁着双惺忪的睡眼进了卧室,却发现江海军的脚踝今天肿得更加厉害。他拿手指一按,江海军立即疼得破口大骂:“尼玛个逼你个狗日的,是不是想把老子弄死?”
江里起床气未退,也来了火,扯着嗓子喊:“老子有病啊弄死你好吃席?你这脚肿得像象蹄子,我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啊。”
江海军拿粗粝的手指指天骂道:“反了天了,你个狗东西,跟老子称老子。”
江里:“老子称爷爷你也得受着。”
江海军不肯去医院,江里非要带他去。
两人争执不下,江里看一眼时间,懒得再和他爸瞎哔哔,直接把江海军往背上一扛,哐哐当当就往下跑。
少年瘦,力气却大,背着江海军还能健步如飞。
于是,一整条巷子里的邻居都听到了江海军说儿子混账造反不是个东西没有之类的叫骂声。
江里紧赶慢赶,把江海军弄到社区医院,排队看完医生又拿完药时,已经快到十二点。
他用洪师傅给他的钱付了医药费,又在江海军的骂骂咧咧中扶他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