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个头很高,脸上戴着一幅黑框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只能看到高挺的鼻子和薄润的嘴唇。
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配一条宽松的九分黑色长裤,衬衫下摆宽松地塞进裤腰。
手上提着一个皮质的黑色杆盒,进门时没有直奔收银台开台,而是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
江里看他感觉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
又想到潘总刚才讲会有人过来对杆,猜测这个男生就是他要等的人。
于是散漫地走过去,走到那白衣男生面前,微微抬眸,看向他的脸。
江里在十六岁时就已经长到现在这么高,可站在这个男生面前,还得扬着点下巴才能直视他的脸,这叫江里十分不爽。
加上外来挑战者总不那么受欢迎,江里也就没给他好脸色。
江里痞痞地咬着糖,略带着一些讽刺腔调说:“装逼遭雷劈啊,兄dei。”
那男生没听明白,好看的薄唇轻启:“什么?”
声音很轻,吐字清晰,如同山涧溪流。
江里朝他的墨镜指了指,说:“大晚上戴墨镜,不是装逼就是真瞎,你是?”
只见那男生好脾气地一笑,未答反问:“请问潘总在么。”
江里愈发肯定他就是来砸场子的,又说:“他们出去吃饭了,你要对杆得等一会儿,或者和我打两盘。”
那男生停顿了几秒,提着杆盒往1号斯诺克球台走,边走边说:“那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