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陵不答反问:“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谁?”
没头没尾,江里却很快反应过来了。
他珍惜与盛千陵说话的机会,又指望盛千陵宿醉后能忘光这一晚的事情,所以并不像白天那样拒他于千里之外。
江里说:“我开了个男装店,那个人是我店里的员工,在我这儿工作了两年多。”
“哦。”盛千陵睫毛轻颤,努力理解江里的话。
可还没能理解透彻,他又提问:“为什么又开始吃糖?牙疼还犯过吗?为什么不吃我给你点的菜?为什么不挑食了?为什么不喝白酒了?为什么要把糖放进啤酒里?为什么又开始打野球?为什么说没有师父?为什么不用我教你的杆法了?”
盛千陵像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一口气提了无数个问题,都给江里听笑了。
江里摆了个舒服的靠床姿势,借着白炽灯的光线盯着盛千陵,笑道:“哪有人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的。不行,你只能问一个。”
江里并不是在和醉鬼讲道理,可醉鬼的思维反应慢,只能循着对方的话努力思索。
想了片刻,好像确定了自己想问什么,于是又抬起令人无法忽视的那张俊脸,无比认真地问:“为什么要扎苹果头,是不是要勾引我?”
江里:“……”
当年在武汉那间球房里,江里有次懒得去剪头发,可头发太长遮住了瞄点视线,就找收银员要了根皮筋,把额上的头发竖着扎了起来。
当时扎完,江里问盛千陵:“你看我像不像一颗大苹果?”
盛千陵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冷静自持地回答:“我看你像在勾引我。”
此时此刻,江里深深忏悔不应该在云峰俱乐部里绑苹果头。
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引火烧身,烧得被子都快盖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