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席珩溃不成军。

他下意识避开骆城云的接近,一股脑对他说道:“对,我的确对你不满,有很多的不满,我恨死你了,这样你满意了吗?能和我解蛊了吗?”

同心蛊就是这点不好。

想要撒谎都难。

席珩没想过能骗过骆城云,他只是想给他们最后的分离留有一丝体面,可骆城云非要亲手戳破这份体面。

席珩情绪高涨,胸中酸涩不已,他恨不得元清从未出手救过他,这样他也不必如此纠结,就这么干干脆脆地死了多好?

死了,他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衍宗宗主。

不必为了一个男人,变得如此脆弱。

同心蛊在面对喜欢之人时容易造成极大的情绪波动,以前席珩压根连见到元清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从不知道,当骆城云站在他面前时,能够这般轻易影响他。

让他接近崩溃。

席珩眼角泛红,用力抽开被骆城云紧握着的手,只觉难过不已:“元清,你之前就戏弄过我,如今还没戏耍够吗?”

“你去找别人不行吗?为什么,非要盯着我?”

眼眶一酸,泪水渐渐滑落,骆城云用手轻轻帮他拭去脸上的泪,声音温柔到像是席珩的幻觉:“别哭。”

“别哭。”他说。

席珩发愣,无意间已经退后到了大厅的墙上,背后抵着墙,面前是骆城云不再冷冰冰的脸,他的手停留在他面颊,温声而怜惜地说道:“我会心疼。”

“你感受到了吗?同心蛊的波动,我在心疼。”

被骆城云这么一说,席珩顿时察觉蛊虫在一口一口密密麻麻地啃咬他的心脏,泛出层层心疼,和之前元清为别人心动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种疼,非但不会折磨他,还会让他觉得心痒得厉害,仿佛能通过蛊虫,在传递对方心中的酸涩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