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秋辞直接去了洗手间。共同负责这个项目的一个分析师也在,刚洗完脸,前额的头发湿得有点邋遢,一脸担忧。刚开会时秋辞就看出他精神紧张了,便安慰了几句,告诉他这种不可抗的意外不会影响他的晋升。
“那你呢?”分析师忍不住问,对上司心怀愧疚。avery是icheal的弟子,新d亦有自己的门徒。新d上任后,他们几个分析师和后勤人员都接到暗示,以后要把avery的需求往后排。
好几次加班到凌晨,他都看到avery正对着基础的财务模型做演算,那本该是他们几个分析师的活。他还想起自己有过一次重大失误,是avery帮他兜了底才没影响项目进程。所以那次项目结束后,他得到的是升职,而非劝退。
秋辞心灵透亮,读出他的愧意,更明白他表露这愧意只是不想太得罪自己。秋辞抽出张纸巾递给分析师,冲他笑了笑。如果盛席扉这会儿在场,就会说他又戴上微笑面具了,只有嘴巴在笑,眼睛没有变成月牙。
秋辞去了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确定门锁好了,把开会时用的东西放到马桶盖上,把皮带解下来,倚着隔板往手腕上缠。
用牙咬住,使劲儿拽。这次一直拿牙咬着,比平时用腰带扣紧很多。最后是牙齿酸得咬不住了才松开,口水已经溢了一下巴。皮带上刻了深深一行牙印,柔软的小牛皮险让他咬穿了。皮带下面的手腕被勒出淤血。
他把下巴和唇周围擦干净,把皮带系回腰里的时候知道自己玩儿过了,手抽筋似的哆嗦,像得了帕金森。手腕上的印子也没法完全遮住,一抬手就会从衬衣袖口露出来。
干脆直接下班吧,反正项目已经黄了,别人还嫌他太能干。
他连大衣都没去取,把西服外套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揣进兜里,就这么冷着去了地库。
他坐进车里,把西服披身上,手扶着方向盘发了会儿呆,又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翻起通讯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