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云牵起一个略冷的笑意,闻声道:“让他上来。”
景晓燕打了个冷颤。
大概七八分钟后,两个人站在了办公室门口。景晓燕看着陆伏成悬着的右手,嗓子微哽,她还记得这是位年轻有为的设计师。陆伏成和上一次景晓燕见他时差了太多,这男人像是被什么抽走了一部分,憔悴的不像样子。只要看他的眼睛,就能知道他所受过的重创。这伤口,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像是,活生生在心里剖走了最重要的东西。
“季先生在里面等您。”
陆伏成冲景晓燕轻轻道了声谢才敲响门。他今天忍着不便和疼痛还去理发店洗了头发,为的不是不在情敌面前落面子,而是不想让季随云觉得——原来宋白之前看上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东西啊。
“进来。”低沉平稳的一声传出来,陆伏成打开门走进去。
季随云没看他,也没说话,仿佛忘了有这么一回事般装模作样地看着桌子上打开的文件。
陆伏成站在办公桌对面,细细的,强忍着怨恨和偏见去看季随云。季随云的皮相是很好的,褪去了太艳丽锋利的年轻,成熟男人的气质和性感写在眼睛里,镌刻在眼角下轻轻细细的笑纹里,如果愿意,他足够担的起责任。
过了好一会儿季随云才抬起头把目光放在陆伏成身上,两股视线交错,似乎有隐隐的火花溅出来。
季随云很不尊重的用打量货物一样的眼神把陆伏成从头扫到尾,话直戳陆伏成痛处:“两个月不见,陆设计师怎么还把自己弄成了个残废?”
季随云深知杀人不过头点地,真正恨一个人就要先击垮他的心,剥夺去他赖以生存的资本,抢去他最在乎的东西,让他自生自灭。这才叫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