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燕皱着眉头想了会儿,“啊”了一声,说:“还真有!三姐行笄礼时,我父皇亲自调制出一道‘金羹玉馔’,神神秘秘,藏着掖着,非等大礼时才肯端出来……我惦记了好些天,结果……”
她撇撇嘴:“不过就是鸡汤煨饭,用番红花调成金黄色……”
岑骥失笑。
不过是鸡汤煨饭……只有天家儿女、金枝玉叶才会这样想吧,他小时候和娘亲妹妹在定州,逢年过节也只吃得起鸡骨架。
“你可真难伺候……不过——”岑骥侧坐,舒展开长腿,淡笑道,“那道‘金羹玉馔’的确不怎么样,加了太多番红花,苦味把鸡汤的鲜味都给盖住了。”
“就是……咦?”李燕燕吃惊,“你也,你也……哦,你那时已经入了禁军么?”
每逢节庆祭典,皇家御膳也会恩赐给臣属宫人,若岑骥那天当值,确有可能尝到。
“嗯……”
那会儿岑骥入禁军还不到一个月,逢着天子最宠爱的寻阳公主笄礼,老兵叫他去守御殿,说什么那里离天家最近,说不定还能偷看到皇帝的后宫。
岑骥去了才知,其他岗哨还能偶尔偷懒走神,唯独御殿当前的位置,众目睽睽之下,必须保持笔直站到典礼结束,而娘娘公主们都好端端藏在珠帘后面,连个袖角裙边也见不着!
岑骥被耍了,不过他原本就是新进来的小兵,没得抱怨,只是……
“要是能回到那天,”岑骥垂下眼,淡笑道,“我一定找机会挑开珠帘,瞧瞧你那时候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