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蓑笠时,只是稍稍抬了抬眼,凛冽气息便把边上驿馆的小厮吓了个抖索,险些掉了蓑笠。
湿寒刺骨,大厅里的人几乎都围在火盆边上,岑骥略略扫了眼,见那叫宗玮的官员也在,正朝岑骥颔首致意。
岑骥回了个礼,不是很能拿的准这人的立场,心头焦躁更盛。
——不好的预感,沙场历练出的直觉告诉他。
那又如何?左右谁敢拦他,一并杀了就是。岑骥压下这份不安,大步迈上楼梯。
她房间的灯还亮着,透出的橙光让岑骥冷硬的心融化了一些。
他的燕燕,这些天她忽然变得柔情款款,总是热烈又稚拙地回应他的情意,虽然时常会羞涩,眼里的关切和渴望却那样真实……
不,真实与否他早就顾不上去思考。带走她,然后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只要在一起,总能从谎言里造出一个真实来。
岑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房门前,正巧门从里面开了,小春手里端了个托盘,躬身退出来。
而房间里……压抑的、痛苦的啜泣声。
竟还传出一抹醇厚的酒气?
!
岑骥眉头拧起,拉住小春问:“为什么哭,谁给她饮酒?发生什么了?!”
小春总是很怕他,缩起身子,支支吾吾道:“酒、酒是娘子自、自己要的。下、下午娘子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就一直哭……奴婢没问出来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