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们来看你我同榻而眠?那最好不过——”
岑骥突然静默,盯着她被握住的手腕,一时间,他眼里的光仿佛柔软了些。
李燕燕低头,看见腕上袖弩,去年换上的软皮绷边,如今已经磨到发亮。
“那天怎么不见你戴?”岑骥问。
意识到他指的是哪天,李燕燕脸一热,抽回手,没好气道:“我那天是该把你射死!”
岑骥嗤笑:“就凭你?”
李燕燕恼了:“你狂妄什么?若我做不到,那也是你的袖弩太差,你教的太差。”
岑骥哈哈大笑。
终究正事要紧,李燕燕等他笑完,说:“你随随便便就跑出来,河洛的战事也丢下不管了?”
岑骥睨了她一眼,轻松吐出两个字:“养伤。”
李燕燕恨死了他这份漫不经心,低声急促道:“你不能一直跟下去。我若不能离开魏州,你会毁了得来不易的和谈。而且……”
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卢庆沅,“四哥手下的人绝不会允许你大摇大摆进入扬州城,到了郓州、兖州,他们一定会赶人,你总不会要打上一场?”
岑骥懒洋洋地伸了伸胳膊,“赶我?赶我可以……想拦着我去扬州?怕是不行。”
“你!”李燕燕想到了什么,蓦地睁大眼睛。
她急得扯住岑骥袖口,“你离开这几天?真的是潜入淮南治下,探路去了?你这样肆无忌惮,不顾两军协定,万一被抓到了,是要被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