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的……娘?”李燕燕惊异,直觉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田婶子往李燕燕身边凑了凑,低声说:“温小娘子不知道么,这也难怪,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咳,当初岑虞侯,岑家哥儿他爹,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他娘于氏娘子,虽不是什么大家出身,只是个乡学先生的遗腹子,但样貌好,性子也柔和,两个人站在一块儿,跟一对儿璧人一样。”
“……说远了,说远了。反正岑虞侯调回长安那年,两个人不知怎么就掰了,于娘子非带着儿子离开岑虞侯。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法子养家,后来还不是……唉,看着挺好的人,真想不到做出这种事……”
竟然不是岑讳抛弃了他们母子,而是岑骥娘先离开了岑讳?岑讳怎么会允许,他连儿子都不要了?
李燕燕隐约觉得有什么关键被漏掉了。
“那……您听说过麻衣道人吗?”李燕燕又问。
“麻衣道人?”田婶子似乎不大明白,面露迟疑,“当然听过……就是个穿的破破烂烂,在大街上给人看相的嘛,倒是有阵子没出来过了……哦对,最近有人在城外见到过他!不过温小娘子问他做什么?”
李燕燕扯了个笑,道:“也是听人说起,心想或许灵验,想着若是碰到了,就找他看看。”
田婶子笑她天真,说这些看相的都是骗子,可不能乱信。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些闲话,李燕燕有心问问外面局势,但一辈子没出过定州的田婶子也所知甚少。天色转暗,田婶子便告辞回家去了。
李燕燕揉揉眉心,自嘲道:“这天下乱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淮南怎么去?没着落!……还有空关心别人……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