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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里皇帝死得蹊跷、河东眼看着也要变天、河朔三镇早分割成十几家势力,勉强维持着和平……这冬雷,倒还真印证了眼下局势。

岑骥眨眨干涩的眼,神思越发清明,他可不关心什么天下大势,只希望这场倒霉的雨别阻碍他上路,定州别卷入战乱——至少,在他揪出麻衣道人前别卷入。

顷刻,雨点啪啪落了下来。

“咿——啊!呜——呜呜……”身旁的人突然动了,呻吟声如游丝,在风雨里几不可闻。

岑骥一惊,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人,而自己竟然还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

不,其实不是的。

岑骥睡在右边,本来被握住的是左手,却不知何时换成了右手被她拉着,身体也由平躺转成了侧卧,倒像是把人环在怀里……

其实并没碰到太多,之前两人共骑,身体贴得比现在更近。但一爿低矮的屋檐、一座简陋的床铺,不经意就让人产生了些太过日常、太过熟悉的思绪,好像本该如此一样。

好像手就该放在那里,好像身体的某处,就该为此而紧绷、而悸动……

岑骥顿觉脸上发热,尴尬地把手抽了回来。

“别!”不想,女孩却叫了声。

岑骥又是一惊:“啊?”

女孩并不答话,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牙关也咬得咯咯响。

“怎么了?真有那么冷?不借了,不借了。”岑骥语气不大友善。

不过女孩仍没回答,只是抖得越来越厉害,铺板也跟着咯吱作响,她气息波动得那样剧烈,简直让人怀疑还能不能喘得上气。

“不要——呜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