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洪江龙王为何遇险?仇人是谁?救了洪江龙王的陈光蕊命丧歹人之手,是意外还是被报复?这水寇刘洪也挺有意思,竟然真的把江州州主的位置坐稳了,并且十八年来不曾露馅。
“这期间,真没有一个见过陈光蕊的京官来过江州吗?或者说,刘洪能在江州当十八年的知州州主,也是挺奇怪的,这朝廷的官员从来不调动的吗?还有,殷温娇的娘家都不和出嫁的女儿联系吗……”
种种疑惑袭上心头,裴湘心知记忆里的故事终究是故事,现实境况一定要复杂曲折许多。
“其它还好说,就是不知这金蝉子背后的佛门力量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听之任之因缘际会,还是刻意引导悉心布局?若是为了磨砺一代圣僧而刻意安排,那倒是有些麻烦……”
沉吟片刻,裴湘决定利用眼前之事试一试这其中的尺度,看看那漫天神佛可会强行干扰一些事。
于是,裴湘一脚踢醒刘洪,然后当着他的面用幻术易容变换了容貌、身材和衣着。
“你、你是何人!你不是殷小姐?”
刘洪一醒过来,便见他垂涎觊觎的女娇娥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身长八尺的昂藏男儿,头戴金羽白玉冠,身披月白锦绣袍,双目湛然有神,容貌清俊异常。
他大惊失色的同时,心中暗道一声果然,怪不得自己刚刚忽然被制伏了,想来就是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偷偷动了手脚。
裴湘也不和他多啰嗦,立在船头负手道:
“殷小姐昔日对我有恩,我算到她今夜有此一劫,便来相助。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让你们二人打杀了她的丈夫,吓到了她腹中的孩儿。我已经把殷小姐送到了世外仙府中安顿,如今留在此处只为了处理你二人。”
那刘洪亲眼见到裴湘的变化之术,又见这条不大的渡船上果然没有了殷温娇的身影,心里便先信了三分。
他环顾四周,只见四面江水茫茫,可对方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这里,想来除了那会术法的神仙精怪外,常人再难做到这些的,不禁又多信了五分。
摸着隐隐生痛的肋骨,刘洪终于露出了痛悔之色。
“仙长饶命!仙长饶命!”昔日嚣张跋扈的盗匪频频叩首,哀哀祈求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