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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记错了吧?黄某身边只有一位喜欢自吹自擂的厚颜同伴,哪有什么冰雪聪明的佳丽天仙?”

年轻公子“唰”的一声收拢折扇,径直走到黄药师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他一抖衣袍,翘起腿拄着胳膊斜睨黄药师,不满道:

“药兄何必对我防备至此?我只是想和裴姑娘多说说话而已,并不是那种轻浮孟浪之徒。哎,药兄实在不必为了保护裴姑娘就说出这些违心之言,我听得难受,你说得委屈,何苦来哉呢?她的好,你我心知肚明,不说也罢。”

黄药师哼笑一声,他见裴湘浑身上下都是戏,演得兀自开心,便有些无语和无奈。他懒得陪她耍,直接起身结账,一声招呼也不打地朝着茶楼外走去。

见此,裴湘连忙跟上,一边追赶一边嚷道:

“药兄、药兄,咱们兄弟二人久别重逢,当浮一大白,你慢些走,小弟今日做东,请兄长畅饮一番。”

黄药师越走越快,几息之间就行至街角处,身形忽而鬼魅飘忽,似有似无,俨然是运起了高明的轻身功法。

那追在他身后的漂亮年轻人浑身上下无一丝内力,看着就如普通的富家子弟一般,但他偏偏就能准确地捕捉到黄药师的身影。

他一边热情急切地发出邀请一边虎步前行,竟然没有被黄药师那般的轻功高手甩在身后,反而跟着对方一前一后急速前行。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出了城门,消失了踪迹。

负责盯梢注意裴湘行程的有心人此时一头雾水。

他们看着裴湘离开茶楼,又见她在几家店铺里停留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中,她就消失不见了。

而茶楼里的黄药师也没有一直耐心等待同伴。他和一个突然偶遇的年轻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裴湘的去留。

观察之人一头雾水,但还是把这些情形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上去。

在江南某处秀丽华美的庭院内,属于男子的修长双手展开一张张飞鸽传书,把上面的消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开来。

“十一日,黄药师出现在安城,身边有一名白姓青年同行,不见裴姑娘身影。”

“十六日,未见裴姑娘踪迹。黄药师和白潇结伴而行,在清江水畔比试轻功,后又在江心垂钓,深夜小宴。黄药师此人似乎擅庖厨之事。宴罢,各自休息,分房而眠。”

“十八日,白潇在客栈闭门练功,裴姑娘出现,复又消失。裴姑娘疑是在躲避白潇此人,不欲同其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