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潜说他要出去走走,秦飞没表示,又吃了一颗花生米。
顾潜推开门,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初来的时候几座为数不多的亮着灯,有点生气的吊脚楼,这时节也死气沉沉了。
那些祭拜的人,都是些老年人,拿着三根香烛一步一步地走着。
顾潜怀疑这些走在街上的人是缘河镇为数不多的生命了。
大雾比之前浓了,这不是他的错觉,一点点香火燃烧在雾里,是唯一能够用目光看见的远方景物。
顾潜走着。
他走到了何家寨子面前。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若是撞见了何应文的夫人,该如何是好?
他在心里祈祷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但往往不是这样的,若是他从身下那根鞭发育成熟开始就抱着“不要自作多情”的心态,他的经历大抵还是会相差无几。
顾潜看清了“何家”那块儿大牌匾,心说怎么来到这里了,转身便要走。
可他看到了一个不同于老朽和缘河镇的小生命。
那是一个小女孩,身上穿着棕色的粗布衣服,脸上涂抹了一把泥。
她站在何家的门前,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随后后退两步,把脏兮兮的小手伸了出来,等待着门开。
门开了,管家的脸探了出来,眼看是个小女孩,预备把话听她说完就关门。
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说:“老爷爷,能给我点吃的吗,我爹已经死了,我三天没吃东西,饿的实在受不了了…”
管家确确实实把她的话给听完了,随后关上了门。
顾潜看在眼里,转身去了一条巷子里,在一个阴暗的烧饼摊上买了两个同样发霉且阴暗的烧饼,小跑回去,送到女孩手里。
女孩怯生生地望着他,不敢接。
“没事,吃吧。”顾潜笑着把烧饼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