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应声点头。

“那就是了,你等着啊,唉,坐先!”说完,大妈就将小马扎递到了丛念薇的手中,转头就回到了自家半敞着门的屋中。

不过一会的功夫,就拿出来一个牛皮纸张做封面的糙皮儿小本子,上边三个大红毛笔的印刷字:笔记本。

“我给你看看啊,这几年的卫生费,水电,基础街道改造……嗯所有的费用明细都在上边儿了!”

秦观接过这个一笔一划写的清清楚楚的记录,连什么时候给的收据都标明的清清楚楚,然后就乐了。

“谢谢您啦大妈,这些单子中介公司的都附在我的合同后边了。”

大妈也不含糊,朝着小店长的方向一瞪眼:“那可不一定,这些黑良心的家伙,为了赚钱,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

“你瞧瞧你那个四棱八角的房子,规规矩矩的被他们给改成了什么样子!”

“这要是你从国外回来了,有个不趁手的,还怎么往回收着卖啊!”

“再说了,那些没发票的费用,他去街边儿给你来上一本收据,呸一口唾沫,都能给你黏上五六张,你信不信吧!”

威武的老太太,带着独属于首都老胡同里的热情,像是母鸡护崽子一样的站在秦观与中介店长的身前。

这个名叫邻居的词语,在大都市的今天,已经被我们渐渐的淡忘在了汹涌而来的俗世之中。

可是在这个混杂而居,相互依偎的最紧密的邻里关系而著称的胡同中,远亲不如近邻,在这里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胡同口下棋打牌的大爷,是这片儿地区中记性最好的一众,因为但凡有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好奇而热情的他们是迎接你的第一道关卡。

两间矮房间那个石棉瓦搭起来的简易杂货铺,门口边上一定会或蹲着或坐着的嗑着瓜子,吃着花生,闲着磨牙的居家妇女。

今天我家的葱多买了一把,明天你家炖肉香飘散在一胡同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