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刀刀才没有撒娇,它这会儿正在义愤填膺地拼命告状,语速飞快,手舞足蹈,特别激动。

顾小可听得眼眶发烫,一边安抚刀刀,一边对李奶奶说:

“我今天上门,主要是想告诉您一件事。”

“来,您先坐下,”顾小可先扶着李奶奶去沙发上坐好,然后才原原本本将整件事从头至尾客观地复述一遍,“事情是这样的……”

李奶奶听完之后,用力咬着唇,呼吸沉重,皱着眉缓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问:“你的意思是,我那表外甥,他,一直在虐待我家小棉袄!?”

顾小可点头,“这件事您可能很难相信,但小棉袄身上的伤疤没法儿作假。”

李奶奶立刻起身,差点没站稳,晃了两下,将顾小可给吓了一大跳,连忙扶住她。

李奶奶走进卧室,把自己的老花镜拿出来戴上,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圆圆的放大镜。

她甚至等不及抱着小棉袄去客厅,直接坐在床边,调亮床头灯,将小棉袄从头至尾轻轻拨开狗毛认真检查了一遍。

当李奶奶看见小棉袄屁股上第一个烟头烫伤的疤痕时,浑浊的眼睛迅速涌出泪水,豆大的热泪顺着皱纹蜿蜒流下。

李奶奶屏住呼吸,颤抖的右手差点拿不稳放大镜。

她低下头,轻轻吹了吹伤疤,小心翼翼地问:“疼吗?”

小棉袄没听懂,低声“呜呜”哼唧了两下。

李奶奶捧着小棉袄放在心口,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锤自己大腿。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引狼入室,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在我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