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瓷为自己的贫穷掬了一把心酸泪。
豆丁开店才几十年,但人家居然能在十六区买房了!看看自己,一千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穷……
想到这儿,岳青瓷又想到了这些天门外聚集的病鬼,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现在日子不是越过越好了吗?
岳青瓷顿时有了干劲,要是问一个人坚持一件事情的动力是什么,大概是“贫穷”?
岳青瓷没有忘记还在青庐医坊等着自己的手术病鬼,抛开脑子里的杂念,回了店里。
医坊里已经聚集了十多个病鬼,青霉正在给他们术前谈话。
“虽然十里八乡都知道我师傅医术顶顶好,年纪轻轻就拿了判官老爷发的奖章,但是架不住有些个人运气不好,死了还带着病,治了也不见效。要是在座的有谁不相信我师傅,大可转身就走,你们白天可是见着的,找我师傅看病的,都从其他几区排着队过来的!”
……
岳青瓷实在不好意思留下来听青霉拍马屁,臊得偷偷溜进医坊,第一个做手术的病鬼已经躺在床上了。见岳青瓷进来,吁了一口气。
“岳医生,您来了,我一个人躺这儿真的有点慎得慌。”
岳青瓷朝自己身上喷了点安魂水,这是岳青瓷的小习惯,彼岸花本来就有指引和安慰魂魄的作用,制作成药剂就成了安魂水,最开始岳青瓷制作安魂水只是为了做手术的时候安抚病鬼的,哪想到还真有用上的一天。
病鬼闻着岳青瓷身上淡淡的花香,渐渐平静了下来,一直打着摆子的心肝儿也终于消停了。
他使劲嗅了嗅,“岳医生,你身上的味道是彼岸花香吗?”
岳青瓷趁着他说话的功夫一刀划开病鬼的魂魄,动作十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手上一划,一剜,一挑,做着最冷酷的事,脸上却露出最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