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梧长老难道不是从来不觉得自己所行之事是‘恶’的么?”
“……令夷小友……”
“我不知宗梧长老是如何说服那位前辈的,但我,可还清楚地记得先前见面时候长老的态度。献祭必须进行下去,只凭着宗梧长老的这个想法,你觉得我凭什么信你?”
宗梧脸色有些泛白,深吸了一口气:“献祭的确不得不为,我知道……这对维清很是不公。我如今特地来此便是想要见维清一面,我……我有些安排,虽然他仍是必须献祭,但若有……”
“必须?安排?”令夷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唯有那只握着刀对着宗梧的手仍旧稳稳地举着:“凭什么?凭什么就非做不可?凭什么就要顺着你们的安排?”
“令夷小友……”
“我倒还有一事想要问问宗梧长老。”
“……你问。”
令夷睁大的眼睛,眼底一片酸涩:“想来宗梧长老是与别人不同的吧?其他许多人,知道一点儿封魔鼎和献祭之事的人中的大多数,就连维清的师父都以为那祭品是陈寅,可你却知道,维清才是。”
宗梧虽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令夷会提到陈寅,但对于令夷知道了这些也并不很意外:“是。”
令夷突然笑了一声:“那宗梧长老,据说四大仙门之中与陈寅最是亲近,待他最好的长辈,又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施舍你的照拂?”
令夷微颤起来的话音中,讽刺之意分外浓重。
甚至比她前一刻提起,那些曾经相信过他却又被他背叛的人的时候,讽刺之意还要重上不少。
“……仙门对维清不公,对陈寅亦是。我……确是出于愧疚之意,在逃避了多年后,在他已算是长成之后才……想着能多拉他一把,至少能少些磨难,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