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清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他不想去怀疑养大自己的师父。不管当年在那个地下洞窟之中最后将他带走的几人如何,至少后来到了乾华之后,他的师父对他一直都很好。那情分并不是假的。
但是……太多的疑点太多的线索,甚至太多的“证据”,都在指向……
他的师父并不无辜。
并不是他曾以为的那样光风霁月,正直公道。
也许……此时此刻他唯一能获得的一点儿安慰就是……他的师父至少,是不知道,最终要被送上祭台的是他而已。
陈寅……
令夷听到陈寅这个名字,忍不住浑身一僵。
飞梭已前行很远了,即便她现在回头,也断不可能再看到什么,甚至连那片山谷的都已经看不到了。可她还是没有忍住往飞梭后方转头看了一眼。
“你师父……也说不上是狠还是不狠。这么些年,从我不小心露了痕迹招了怀疑之后,乾华派主要负责看着我的就是你师父。听说……咳咳,听说他们最初是想要我的命的,就算只是怀疑而没有实证,可毕竟……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是你师父保下了我的性命。”四长老说到这里,语气一直很是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可这么多年,拖着我这伤不允我痊愈,暗暗,哦不,其实已经是明着了,给我的药动手脚,咳咳……令我就这么半死不活熬了几百年几乎生不如死的日子的,也是你师父。”
维清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
或者说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而对于早就毫无负担地怀疑上维清师父乾华二长老的令夷而言,四长老此刻说出的这些,倒并不让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