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清觉得他能够猜到一些。
在身处这个,如此用心整理的摆满了细碎物件的房子里的时候。
这一排的房屋,几十个特制的木架,上面摆着的所有东西,都是关于当年的蛛丝马迹。林喆并不是单纯地留下一份厚厚的,将当年的一切包括他的所猜所想所思所虑都尽数记录下来的手书。
多少年来,在风声还紧的时候,一个人游走在危机重重之中,费尽心力收集了这么多的东西,林喆的目的很是简单。
他把所有他能找到的相关的线索证据汇聚在一处,试图以客观而又公正的方式,让看到这些的人,自己拼凑推测出当年发生过的一切。
公正。
这也许正是当年许多人求而不得的一样东西,而林喆即便经历了那么多,也并没有因为义愤而将它遗忘,宁肯付出更多倍的代价。
一时之间,比起对手上这份林喆所写的容瑾身份的介绍,想明白了这些的维清心中涌出更多的,倒是对这个已故去多年的林喆此人的钦佩。
不过……
维清侧过头,看向仍旧愣愣地捧着那块满是裂痕的玉牌,发着呆一动不动的周潋,无声地叹了口气之后,伸出手按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周潋回过神来,迎着维清的目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就是那个人吧?”维清平静地对周潋道:“在那山顶上的桃树旁边,你说的那个乾华派的男弟子。护持那个老桃树多年不死的阵法,也是这个容瑾布下的。”
周潋顿了一顿,低叹着闭上眼,点了点头。
维清见周潋的脸色比前一刻到底稍微好上了那么一点儿,伸出手去从周潋的手中将那曾经碎裂过的弟子身份玉牌拿起,重新放回了他们面前的架子上:
“这是容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