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周潋将维清扔过来的一瓶子酒都喝干了,维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开口。
倒是周潋,灌了一瓶子酒下去,虽不至于产生什么醉意,却也的确松缓了一点儿。他摇晃着已经空了的瓷瓶朝身边的维清看过去,尽管维清的脸上仍是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神情变化,但好歹认识了这么多年,周潋还是看出了一点儿他的懊恼来。
周潋微微笑道:“既是来都来了,听我絮叨几句?”
维清微微抿嘴:“嗯。”
“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我自己……也越来越说不明白了。‘想起来’的东西好像越来越多,可又好像……并没有什么。倒是我觉着自己,越来越糊涂,越来越……说不清了。”
维清:“说不清什么?”
周潋低下头:“维清,你说……我是谁?”
维清闻言狠狠地皱起眉头:“周潋。”
周潋低低笑了一声:“真是……如此么?”
维清的声音更沉了几分:“器物之上的执念留思也好,幻境残梦也罢,尽皆源于他人,一时不慎受此影响便也罢了,始终无法自拔只能说是心智不坚心境不纯,更该勤勉修行,引以为戒。”
周潋没有作声。
维清继续道:“无心尚且罢了,若是有人有心算计,心思至此便更是入了他人圈套,尤为不该。”
周潋还是没有说话。
维清深吸了一口气,略闭了闭眼:“就算……凡尘生灵,一入轮回,前尘皆灭,传说世间存在一生魂无法入内的轮回之间,乃洗去魂灵之内现世痕迹一切过往之处,过之,方能入轮回转生。世间每一个生灵,入过轮回之间,便已是崭新之世,新生之魂,再无过往,只是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