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年还只是一个并未出师的小学徒的自己,却能用那么好的材料只为了给自己师父炼一只好看的酒杯。
“……刘青前辈当年已尽全力教导你,也保护你了。”
刘陵点头:“我知道,就算是当年的我也明白,师父不带我一道去凌岳是为了我好。大仙门,对当年的我那样的小角色,太可怕了。师父当初说,等我能独自炼出灵器,就算只是下品也够了,那就是正式出师,等到那时候,他就可以将我身为他弟子的身份宣告出去……当年我只以为那是师父对我的考验,拼着一口气想要得到师父的承认……后来才渐渐明白,他是担心盛名之下我遭不住有心人的算计,不能专心修习炼器之道。可惜……可惜直到……可惜我没有来得及……”
“你是他唯一的弟子,从始至终,都是他的骄傲。”
刘陵低下头,眼泪再次涌出沾湿衣襟。
可惜,他终究没有来得及,让他最敬爱的师父,在九州人面前骄傲地说,他是他的弟子。
有太多事,曾以为还有很长的时间,还有很多的机会,可最终,都成了“来不及”,成了刻在骨子里的遗憾。
平复了一下,刘陵转头看向看似平静的瑶妆。
“瑶妆,当年……你们偶尔来山谷,我偶尔跟着师父一起招待你们。那时候是有些嫌弃的,可也的确……挺羡慕你们。”
“你们”这个词,瑶妆清楚地知道刘陵指的都是谁。
她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
“那时候,你们四个人,真的……真好。”
“四个?”瑶妆的声音第一次略显得有些尖锐起来:“哪里有四个?”
瑶妆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嘲讽地半勾起嘴角。
刘陵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