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夷轻瞪了他一眼:“我突然觉得该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什么是‘必要’。”
维清脸上的原本还算浅淡的笑意又显得柔和了一些:“珍重己身,我记得的。”
令夷深深地看着维清,眼光之中仍有那么两分的怀疑。
毕竟眼前这个,可是在天门山脉深处的时候,两次试图以自身为饵为祭为她换来生路的人。
令夷不否认作为被这样以命来换的对象的确十分震撼感动,可在这之外她也有更加浓重的担忧和不赞同。
维清与大多数的修仙者,尤其是仙门弟子不同,在遭遇危机的时候他显然从不是将自保放在第一位,可与其说他有无私奉献的大义情操,却又不如说……他有一种对自己的存在格外冷漠的自毁之意。藏得不算浅,可经过生死一回,她却完全看了出来。
所以即便此刻维清与她说他会注意自保,她仍旧有些忧虑和迟疑。
只是……罢了,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扭转改变的东西,令夷早有预料,也早有准备。
于是这会儿令夷没有就这个继续说下去,而很自然地又转了个话题。
她收回来的手掌仍旧攥紧成拳,掌心里揉着的正是那片刚从维清头顶摘下来的落叶。她的手臂放松地垂在身侧,目光在维清的身上转了一圈,在那仍在维清肩头并没有滑落下来的落叶上多看了一眼:
“说起来……我好像都不曾见你穿过什么艳色重色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