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清不知道令夷遇到的是什么样的情况,但若论维清自己这边……他做不到。
周潋很“巧”地在这个时候插口“解释”:“说起来我没有什么梦境的事儿……可能是我这辈子过得也算顺风顺水,加上个混吃等死不求上进的性子,着实没有什么追求吧。”
令夷先前对周潋和葳蕤说的是“过去”和“执念”,但是这会儿周潋出口的却是“追求”。
比起懵懵懂懂根本没注意到这点儿差别的葳蕤,令夷却不得不感叹周潋的心细。
他们都看出来维清大概并不是不记得自己的过去的,可是维清显然并不想提甚至想要隐下这段,作为朋友他们愿意尊重维清的想法不去追问,这时候周潋也便干脆模糊了这个事情换了另外一种“交代”的形容出来。
周潋解释了之后,被“剩下”的葳蕤缩了缩脖子,连一直抱着令夷一只手臂的双手都收了回去,有那么点儿忐忑地背在身后:“那……那个……那我可能……可能因为我不是人?”
周潋:“……虽然……这么说也没错……算了。”
即便确实很想调解一下气氛的周潋听了葳蕤这分外认真的话都有点儿无语。
倒是令夷勾了一下嘴角。
葳蕤虽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但被周潋这么一说也有点儿紧张。
背在身后的双手扭了扭,右手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左手手腕。
但此刻不是真的能彻底放松的时候,这里也不是闲聊的地方。
令夷:“我的劫焰一直没有收,你破梦而出时候水系灵力大涨,我们也都看到了。但是此地在你我出现之前和之后没有任何变化。如果真的要以灵力试探,怕是你我的都已没有用处了。”
维清点头,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因为先前梦境中的一切而汹涌而起的情绪全部压下,重新变回那个冷静理智波澜不惊的乾华亲传弟子:“恐怕周潋和葳蕤两人也不是并未入梦,此地虽与你我方才所遇不同,但多半也是梦境之所。”
令夷愣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的确,你说的是,你与令夷两人破梦而出直接落入这里,未有任何动荡,这样顺遂……大概只能说明从始至终你们都未真正离开梦境,不过是从梦中之梦里脱出。而且……”周潋抬起自己一只手叹了口气:“你若不说我还没有发现,令夷能在这里拿出她的劫焰是因为那是与她神魂相融的本命灵器,可我在你说了之后当即试了一下,果然,我什么法器都取不出来,更不必说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