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本就有几分玩笑之意在里面的令夷笑了一下,叹道:“罢了罢了,我虽不如你和周潋那样有不错的阵法做法器,但施术托你回去倒并不难,不用非抱着。”
叹完了这么一句,令夷一只手还轻轻扶着维清,另一手已经探出预备掐诀,指尖已隐隐约约闪过灵力的微光,只是——
她低头看了维清一眼,却又停下了动作。
维清这个人,从令夷认识他到如今,便一直都是寡言安静的,如今醉酒,不吵不闹,亦是安静的。
而这安静之余,又透出一种带着一丝放松的平和。
不多,真的只是一丝而已,可在他平日里模样的对比之下,竟也显得十分难得了。
好像是在这并无准备控制不得的睡梦之中,终于难得能松开一些什么。
令夷突然便有些不想打扰。
她一直都觉得,维清不像周潋那样少有顾忌得潇洒,过得有些累。
只是到底这种事,维清本人似乎并不在意,她便也只是自己在心中想想,从不表露什么。
她以为的好未必是旁人的好,她以为的糟旁人也未必难过。
如人饮水,况且维清也并不需要旁人的在意甚至怜惜。
他亦有他的骄傲。
不过……
令夷叹了口气。
只是虽然她不想置喙或干涉,但此时既有这个机会,她倒是想……不如就让他踏实地放松一些。
于是令夷抬起的手并未掐诀御使法器托维清回去,倒是结了个不大的结界在两人身周。
而后,小心地调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又微微低头看了一眼维清睡着的模样,便无声地长出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眼前的海面。
令夷从始至终都小心遮掩着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但即使是如今她的视力已经恢复,眼睛仍是不是会有些酸涩疼痛,好在还算轻微,并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