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族里的人皆是异灵根,而我居然是火风双灵根,一正一异,而且互不相融,和一般的单灵根一样纯净。
“后来父族的人知道我独特而强大的灵根,半哄半骗地将我接回父族中,却将我关在禁地,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修炼机器。整整十年,我没日没夜地练习术法,精进剑术,没人与我说过话,连送饭的小厮也是放下东西就走,好似我是一个怪物。
“三个月前,我终是耐不住寂寞,凭借强大修为闯出他们所设结界,回母族探望娘亲。哪料父族的人竟在我离开母族的第二天,灭了母族中娘亲所在的那一副族,三十多口人的血染红门前阶梯,十年不褪。而杀|戮的指使者,正是我的亲生父亲。”
说到这儿,许婉悲悯地望着他,想要抱抱他,给他安慰。
许婉单知道魔尊童年凄苦,所以会为了女主这一抹微弱的光,陷入偏执。但如今听他亲口道来,许婉还是忍不住心软,即使他可能会亲手杀了自己。
但沐辞朝黑色的眸子依然平静如水,像是在叙述与他无关的传说故事。
他是天生冷血,还是早已痛得麻木?
许婉无从得知。
另一厢,沐辞朝依旧自顾自地说着:“看着童年住所只剩下断壁残垣,体内一直相安无事的双性灵力相互乱窜,我一时失去了理智,提剑去了父族大宅,但始终是单枪匹马,不久我便处于下风。
“直到手臂被划了深可见骨的一刀,痛得我恢复神智。我提着最后一口气,逃离了大宅,可父族依然对我穷追不舍,追了两个多月,下毒、刺杀、诬陷,他们各式手段都用上了,最后我只能逃至六合道,假死脱身。”
月渐爬渐高,晧光当空,星星也从黑绒布般的夜空中冒出,像被蒙上一层纱般闪着微弱光芒,好似许婉眼中若隐若现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