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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越听罢恨声道,“那劫走的物资怎么办?就这么放任当作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吗?北胡那些人就是强盗!蛮夷子!一旦尝到好处只会得寸进尺!”

皇帝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些,“钟离,小不忍则乱大谋,朕知道你心中愤恨,不妨等到出使西洋的使节团回来再出兵也不迟。”

“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钟离越咄咄逼人,“四月末出海,八月临近,整整三个月半分消息也无,不说他们是否能将西洋炮带来,等到他们回来,北胡不定把汝川、烟云都吃下了!”

“皇上,你不是不知道,北胡劫走的这批物资大概率是用于军队,他们壮大军队后会眼睁睁看着汝川这块觊觎已久的肥肉在嘴边而不动手?”

钟离越眉间疤痕越深,戾气十足的一声冷笑,“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莫非要等到沧州满目苍夷,百姓妻离子散,叫他们打到长安兵临城下之际,才知道反抗吗?!”

“钟离越!”皇帝猛地拍了桌子站起来,龙颜震怒道,“沧州也是萧国的土地,边民也是朕的百姓,这满殿文武便是为了此事而来,不是只有你心系边疆!”

他深深喘了口气,因为一时起的太猛闭上眼缓了缓,胸膛剧烈起伏两下,勉强压下了那翻涌而上的怒意,才扶额重新坐回龙椅上。

“你说的那些朕也知道,只是此时开战百害而无一利!沧州疫情未解决,补给跟不上,尤其与北胡接壤的汝川烟云两城,疫情状况极度不好,感染者居高不下,连太医都有开始发高热的……别说是打仗,你要入城就有很大概率感染。”

“如此内忧外患之况,你是打算带着你的将士去送死吗?”皇帝质问。

钟离越紧咬后槽牙,极为不甘心的扭过头。

“儿臣拜见父皇。”气氛最是僵持众臣都静默之时,周承弋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众人这时也才发现太子竟然不知何时来了,皇帝用手帕压着唇咳嗽了两声,神色缓和不少,“来了,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