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回过神来,笑吟吟地朝他打了个招呼,“国师大人。”

释无机神情静默,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不知过了多久,才低声道。

“你是来告别的吗?”

殷怀心情也有些复杂,轻声嗯了一声,“多谢国师照顾。”

释无机摇摇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湖面有白鹤斜掠过,留下道道水波,释无机转过头,没再去看殷怀,而是注视着湖面,神情不明。

殷怀好半天没等到他说话,正准备再次开口时。

释无机终于淡淡开了口,眼神却未往殷怀这边瞥过来,如果不是他留心注意,还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

“你打算去哪?”

殷怀思考了一会后,回答说:“还是准备在殷都。”

他之前在衡洲准备了套宅子,可事出突然。自己的地契也没拿出来,根本没办法动身前去居住。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现在长相和之前完全不同,更别说还换了个名字换了个身份,还有释无机帮自己打掩护,怎么看都不会那么倒霉。

听到殷怀并不打算走远,释无机紧绷的神情微微松动了些,他颔首轻声道:“你的身子现如今也跑不了远路,离得远我也没办法为你调养身子。”

殷怀:“……”

他倒是没考虑那么多,就是单纯丢了地契。

殷怀离开明镜台的日子就在三日后,当天来临,他一早就爬起了床,换好了衣袍。

他穿的不再是明镜台神侍的雪白长袍,而是水红银丝的双襟短褂,里面穿着雪白长衫,一头乌发则随意拿了支玉簪懒洋洋绾起。

他以前鲜少穿这么艳丽的颜色,竟出奇的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