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抬头,努力隐藏着自己隐秘的欣喜,生怕泄露一丝一毫,那都是对那人的大不敬之罪。
空气凝滞了几秒。
众人的眼神纷纷落在殷怀身上,面上惊疑不定。
面前的少年乌发用了一根白玉簪松松挽起,肤若冷雪,生得稠丽动人、明明生得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偏偏看人时多了几分清冷味道。
他身上的锦绣华服,腰间挂的锦龙玉佩,无一不在彰显他的尊贵身份。
可……实在长得出乎他们的意料。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不知谁先跪了下去,其余人见状也纷纷下跪,一时之间学馆里跪伏一片,齐声叫着“参见陛下。”
殷怀干咳了一声,“平身吧。”
他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众人见他没有动怒的迹象,这才放下心,心里却都有些尴尬无措,一个个面红耳赤,不敢去看殷怀。
毕竟才在背后议论了别人,不过让他们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殷怀竟然没有发火。
这还是那个乖僻暴戾的皇上吗?
林锦之面色微红,连忙示意殷怀落座,随后众人又看他低声和林锦之说话去了,似是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气氛才又活络开。
殷怀知道现在的处境实在不太妙,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朝不保夕。
不过他对皇位也没什么野心,先皇子嗣单薄完全是因为太后的手段。
当年太后一直膝下无子,于是合同她的左膀右臂成立了打胎小分队,据说她战况最佳的那几年,皇宫里连老母鸡都不敢下蛋。
而就在殷太后以为自己一辈子与子嗣无缘时,好巧不巧在这时怀上了,怀上的当然不是原主,因为生出来的是名死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