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殷誉北漫不经心的单手支颐,眼皮微阖,身边有宫娥走进,他却连眼皮子也未抬一下,手里心不在焉的摩挲着一枚玉佩。

那玉佩通体莹白,一看就是常被人握在手中摩挲,玉泽透亮,光滑圆润。

“誉王殿下,请……”

说完这句话后,宫娥几乎是逃似的飞快离开。

殷誉北这才慢悠悠的睁开眼,露出那双漆黑冷冽的眼。

殷怀猝不及防,便和他视线撞了个满怀。

不知为何,这回却是殷誉北率先移开视线,他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是酒盏,神色不明。

周围人已经开始提笔作画,他却坐着一动不动,久久不提笔。

直到有人低声催促,他这才冷冷淡淡的瞟过去,那人立刻噤声。

他视线又微微垂下,落在面前摆放的雪白宣纸上。

毛笔上蘸了墨,然后便在雪白宣纸上淡淡晕染开,神情专注。

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搁下画笔,铺平宣纸然后用砚台压住。

殷怀不会画画,于是这个时候索性拿出派头,不做声也不动笔,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宴上众人终于画完了画,需由殷怀一一点评。

殷怀点评的相当敷衍,但是别人当然不敢多说什么,甚至还得附和他几声。

柳泽画的是兰花,不愧是状元郎出身,着墨功底非一般人能比。

他敷衍的夸了他几句,“传闻柳相素善画艺,果然是名不虚传。”

柳泽温温一笑,“谢陛下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