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息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穆衍之曾扒人皮强迫自己谕主吃下去,谕主不吃,他又虐杀了这个谕主,这件事几乎是九谕阁大部分谕主的阴影。
“白琅马上就到了。”禹息机说。
“什么?”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东窗甚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也是在这个桥边上,你跟我说过一些……话。”禹息机看着流过的青色河水,“我知道的,你和钟离异想离开。其实我是无所谓,天地之大,有个容身之处就行,这个容身之处是什么样的根本不影响什么。你和钟离异所期待的东西更多……自由也好,被人珍爱也好。”
东窗也皱起眉:“你不必为我们行险。”
“我知道。”禹息机叹气,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打开塞子却没有喝,“我这辈子,其实没什么原则,也没有尊重自己的意愿做过什么事情。就这一次吧。我相信白琅可以把你们弄出去。”
他把酒水洒向青色河水。
“一起走,约好了?”
“约好了。”
白琅、沈砚师和狐越女到九谕阁的时候,是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进去的。
浮华殿内排排书架立着,无数玉牌叮当作响,每一个看不见光的角落里都好像有视线。当值的人是东窗,他抬眼看了看几人,又漫不经心地低下头去。
“有信物吗?”他将手中册子翻过一页,“天字器要台上宾的信物,其他随意,阁内认可就行。”
“我们不是来借罪器的,是想入阁的。”沈砚师摸了摸鼻子,“你倒是抬头看我一眼啊?”
东窗掀了下眼皮,视线飞快地划过白琅身上,然后定定地盯着沈砚师看了一会儿。
“看了,然后呢?”他不咸不淡地说。
“这是个什么态度!”沈砚师气得撸袖子,“告诉你,我可是天下第一的谕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