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卯又捞出一只鱼,一边调整网兜一边问道:“由你来劝我还真有点奇怪……我印象中,你好像也不太喜欢计较这些吧?”
“我不在意所以不计较,你如果在意的话,还是应该计较的。”
“计较起来太累了,你是怎么做到不在意的?”
白琅想了想:“只是觉得……他们是人啊。这样一想就不在意了。”
因为是人,所以有劣根性,所以会爱会恨会嫉妒会欺骗。
就好像没有必要跟蝴蝶计较翅膀的脆弱,也没有必要跟蚍蜉计较寿命的短暂。
恶是生而有之的不幸之物。
——他们是人啊。
比起计较,更多时候会感到怜悯、悲伤。
“你真好啊……”徐卯叹了口气,将网兜合拢,往花瓶里扔了最后一条鱼,“谢谢你陪我,花瓶就送你了。”
白琅抱着花瓶离开湖底,结果刚上岸就看见大长老朝见隐夏。
他站在湖边,苍蓝色长发镀上纯银月光,垂首望向湖面时足以让人想起千百篇神话。
不过他一开口,神话就破灭了。
“宵禁时分在禁地随意游荡,明天去找执法长老领罚。”他面孔美丽,但是毫无表情。
“知、知道了。”白琅用力点头,谁知道这片湖是禁地啊。
“等等。”大长老把她叫住了,“我直接给你安排了吧,明天去山顶旧祠跪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