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天转过头,衣清明立刻收敛了神色。
几人沿着蛛丝收拢的方向,继续艰难前行。
夜行天在最前面开路,他方向感很好,直觉准确,反应迅速,可以应付大部分正面袭击。衣清明断后,他机警敏锐,喜欢给白琅找茬,所以能随时留意到她这个薄弱点。白琅和叶墟差不多是被控制在中间的,虽然很安全,但是也难以脱身。
“我一个人要走倒是不难。”叶墟悄悄传声问,“你呢?”
白琅没好气地回答:“你自己溜了去茧宫找大梦就行,管我做什么?”
叶墟一时语塞。
他抬眼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夜行天。那男人举止得体,进退有度,并不像是传闻中的凶神恶鬼,但鬼面遮蔽下的狰狞戾气比他所料想的还更深沉。他身体里仿佛有什么正在积聚恶变,随时可以爆发成灾难。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琅明知有诈,还非要跟天殊宫二人同行。
白琅见他半天不说话,又道:“太微就在茧宫,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要走就赶快走吧。”
叶墟又是一噎:“你也可以入镜离开。”
白琅摇了摇头:“不能总是逃跑。”
折流消失,太微赴险,曾经她依靠过的人正在慢慢离开。
“逃跑”已经不再是明智的选择,她必须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谕主。
蛛网越来越细密,蛛丝地面软绵绵的,还带有特殊的黏湿感,走起来又恶心又累。不多时,眼前分出两条甬道,下面都垂挂着不少肉瘤似的茧,它们呈蜂巢状堆积,由两条主要甬道连接,最后在看不见的高空交汇,结于蛛母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