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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偃月皱紧眉头,似乎在重新思索战略布局,揣摩敌方接下来的动向,“但是这也不能抹消他和栖幽成为盟友的可能性,他跟绣鬼人都已经合作很多很多年了,两人对彼此几乎是知根知底。可能上一秒还是对立的,下一秒就言归于好了。”

“就像你上一秒还在对灵虚门穷追不舍,现在就要我帮你除掉敌人。”

“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偃月身后的青铜树发出一起一伏的光芒,就像他按捺不住的怒意,白琅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过了会儿,青铜树安定下来。

偃月将茶饮尽,叹道:“这点确实说得太牵强了。不过你现在是琢玉的谕主,就意味着绣鬼人很可能会利用你控制琢玉。”

“我知道。”不久前白琅还在东天之宫被她跟踪过,现在想想都觉得背后发凉。

偃月清了清嗓子:“具体的条件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解决掉化骨狱。如果你拿不定主意,可以回去问太微,但是记得不要跟琢玉说,我还是觉得他很有可能跟绣鬼人同进退。”

白琅抿紧嘴,沉思良久,答道:“知道了,等我问过太微再做决定吧。”

这时候,一道青铜简从树上掉下来,差点掉进白琅的茶杯里。

偃月取简一看,立即将白琅拉入树影中。他拂袖一挥,整个茶案瞬间消失不见。

“什么情况?”白琅不解其意。

“凶咎来了。”偃月按住白琅的脑袋把她往树上一个非常小的裂隙里塞,“虽然我没在通敌,但两军交战战前跟你见面总归有点心虚,你还是先从密道走吧。”

“等等……夜行天都已经看见我来了啊?你还怕其他人知道?”

偃月一口气把她推了进去,白琅感觉空气异常沉闷压抑,有点像通过界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