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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琅好像已经吸取了真诰的教训,一心一意只用一器,各种想办法回避他。

折流闭目叹息,心想还是失算了,这次就该不依不挠地跟去遗冢。

白琅也不知道自己在遗冢之外坐了多久。

她起初还担忧地走来走去,后来索性席地打坐,将妙通五行术真气淬炼精纯。她浑然忘我,及至瓶颈才想起身处何处。

她睁开眼,炉中寂静无声,魂火熊熊燃烧,三角上的兽雕面貌越发狰狞。

“噼啪!”

白琅吓得一跳,这声音仿佛是干柴折断,又脆又厉。很快,这样的声音一阵阵在炉中响起,噼里啪啦,嘈杂凶狠。

“琢玉?”白琅试着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声音响了很久,从清脆到深沉,又从深沉回归清脆,只不过这次不再是空洞嘈杂的脆响,而是通透鲜亮的清鸣。

清鸣声冲天而起,一束涓流似的柔光撒向四周。遗冢中魂火一盛,扭曲摆动犹如手足乱舞,无数漂浮深海的剑坯都亮起光,海底被点亮为不夜城。

炉壁裂开一条深纹,眨眼间这条裂纹就皲裂到每一处。

白琅看见整座古炉轰然倒塌,烟尘碧浪中琢玉缓缓踱步而出。

他看起来和之前没有区别,青衫单薄,五官平平。只是神籁高渺,骨气明秀,抬眉似险峰深流,敛目如幽谷清涧,举止投足,殊采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