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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无奈地看着她:“闭上眼睛用力一拔就行。”

他不等白琅回答,直接咬破指尖,在脊椎顶端画下晦涩深奥的古咒文,然后用指甲在颈后开了个小口子。白琅感觉到他的真气在周围激荡涌动,剧烈到反常,那些漂浮深海中的剑坯都应和着发出一亮一灭的光,整个沉寂海底都仿佛被复苏的力量惊醒。

“来。”琢玉声音短促,白琅几乎听不出一点痛感。

她看见那个被他指甲划出的小口子里涌出血,血色中还有一丝丝光芒若隐若现,那个应该就是剑坯的顶端。白琅走上前,踮起脚将琢玉的领口拉下去一点,他敞开里衣,后背半露,整条剑坯都开始闪动着躁动不安的光芒。

白琅觉得叫“剑坯”还有点不合适,应该叫“剑骨”。

琢玉感觉到她动作勉强,于是单膝跪下来,用剑撑地。

“我拔了?”白琅伸手从他伤口摸进去,触到剑骨,温度高得惊人。

“嗯。”

指下的血肉滑溜溜的,好在剑骨本身凹凸不平,布满尖刺,如同荆条,还比较好握。白琅试着抽了一下,剑骨滚烫的热度几乎要烧穿皮肤,她痛声道:“怎么这么烫?”

“因为我们会受魂火淬炼。”琢玉身子很稳,但白琅能看见他颈后的细密汗水。

周围到处都是魂火环绕,白琅是感觉不到什么的,可是温养着剑坯的肉身就不一样,他们都在铸剑人遗冢中承受极端痛苦的淬炼。

折流被弃遗冢多年,冢外一日,冢中又是百年,他受魂火折磨的时间简直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