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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她更情愿让言言去找琢玉,而不是召他。因为琢玉代表她所依附的灵虚门,她和太微之间的默认契约就是——她为灵虚门效力,太微保她不受其他境伤害。他们有明确的交易关系,可她跟折流没有,他们什么约定都没有达成过。

这道界限划得太分明,就连折流都能理解到其中不加掩饰的隔阂。

其实最开始她撂下话说“你什么时候想沉默都可以”的时候就已经划清了关系——折流不愿意就保持沉默,而他以后的所有沉默,白琅都体贴地理解为不愿意。

因为从未被触及,所以折流一直没有感受过这道界限在哪里。

直到今天爆发生死之战,他才发现白琅早已经把自己的命划进了跟他不相干的地方。

后面一段路全是寂然,比以往更加沉重僵硬。

到一个简陋的帐篷面前,琢玉用折扇撩帘进去,白琅从帘子间隙中看见浓郁的红褐色。扑面而来腐臭气让人窒息,原本被用作产台的桌案已经彻底被漏下来的腐肉吞没,房间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黑红色汁液一直淌到外面,沾湿帘幕,被阳光一照就发出滋滋的声音。这堆腐肉还微微起伏着,像一座活着的山。

姽婳姬甚至没站进去,她问:“这是什么?”

琢玉回头笑道:“是你们之前试图抓住的人啊。”

白琅手脚冰凉,头脑中无法形成一点真实感。她认识的林小鹿是个满嘴谎话,性情跳脱,乐观地说“就算有异处那也是我孩子”的年轻女人,跟眼前这堆山一样的腐肉没有关系。

但她明白眼前一切并非假象。

没有人可以在映镜的权面前完美复制林小鹿的气息,也没有人知道林小鹿之所以神交结胎是因为梦见了这样的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