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举杯洒酒, 落下一道水帘, 下方大殿的情形在水帘中若隐若现。
“映镜吧,你不是想看看琢玉在做什么吗?我也想看。”
他已经是在下命令了,白琅不得不从。她以水幕为镜, 试图找寻琢玉的位置。琢玉应该离这儿不远,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映见他所需要的权异常庞大。
水幕中的场景逐渐清晰起来。
这是一段陡峭的山崖,两株粗壮茂盛的紫桂从山壁上探出,歪歪斜斜伸向空中。琢玉站在紫桂树影中,背后恰好也有一道湍流水幕坠下。
他手执折扇,闭目静思, 似乎在等谁。
这时候枝叶被微风吹动, 司命的身影也在树下浮现, 他一袭华服尚未换下, 身上似乎还沾有祭典的凝重氛围。
“琢玉上人,你总算不再躲躲藏藏了。”朝稚司命冷眼看着他,“可是为何我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白琅松了口气, 她的天权进步神速, 现在已经没那么容易被司命发现了。
琢玉展扇掩唇,笑道:“司命您执掌天下缘法已有千年之久,预感总是灵的。”
他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与司命的距离。
朝稚逼近一步:“当年白言霜主动跳出来挡刀,我就该猜到言言是执剑人。怪就怪在你师弟, 拖了整整十五年,将一个必赢的局拖成现在这步田地。”
当初朝稚与击钟人达成约定,共同寻找执剑人踪迹。原本找得好好的,结果先是跳了个白言霜出来,自认执剑人,打了一场之后发现不是。很快又跳了折流出来自认执剑人,这家伙更过分,在严刑拷问下煞有介事地沉默十五年,临近事发还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