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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异再回头,发现他手中虚握剑影,剑尖直指他喉咙。灵虚门的剑向来从天地之势,随便一指都让人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一把剑,而是无极天地,浩荡时空。

“仙魔境的事情你知道得还挺多。”折流淡然道。

钟离异不在意地笑道:“我就爱听这些闲文轶事。”

折流将剑尖逼近一步,锋芒愈发惊险:“三剑断九阳可不是闲文轶事,月圣印和妙通五行术也不是。”

钟离异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剑:“上人想说什么?”

“方才那位谕主为你所伤,创口染权鸩,是为罪器。说吧,谁派你来的?”

钟离异听见“罪器”一言,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看来折流知道得比他想象中还多。

他笑道:“别说这么难听啊,就不许我帮白琅做点义务劳动?我还挺喜欢她的。”

剑尖再近,这次直接在他喉咙上留下一道血线。不过这道血线迅速愈合了,周围没有真气覆盖,速度快得不像常人。

“果然是有雇主的。”折流眉头微皱,“说出是谁,否则休怪我拔剑。”

钟离异知道他说的拔剑不是掐剑诀成剑影,而是要煌川出鞘。

“哎,等等,别冲动!”钟离异从怀里掏出一条帕子,正是绣姬绘了西王金母山门的那条,“雇主是这位,委派之事也与神选无关。我帮白琅真的是义务劳动,没别的意思。”

折流还皱着眉,似乎在考虑他话里有几分可信。

钟离异见他犹豫,反笑道:“上人都不想想怎么弥合跟白琅的关系,反倒追究起我来,也是心大。你不会真的又想弑主吧?”

“我说过不会对她做这种事。”

钟离异拢手入袖,又笑起来:“这话你不跟她说,跟我讲了有什么用?我看白琅信风央都比信你多点,就风央那副漏网之鱼的猥琐样,还真好意思在背后编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