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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觉得自从遇上折流,她的所有话题都终结于一句“不知道”。

“上人,你不知道你干嘛打暗号让我跟她走?”

“暗号?哦,方才我不是有意碰到你的。”

“……”

白琅安详地坐在折流床边,决定不要让自己生命最后一段时光在对他的熊熊怒火中渡过。

远在天外的另一界,也是深林之中,有一株顶天立地的青铜巨木。树上有一个个坚不可摧的铜花花苞,每枝花下都挂了一枚薄薄的铜简,上面用秀丽隽永的小字写着一个个地名,最大的有界,最小的有山或者河。

不知从何处传来钟声。

青铜巨木忽然有一根泛起碧色,这点灵动的碧色把铜制的树枝映得栩栩如生。随着钟声渐响,碧色沿枝桠盘绕,一路抵达某个不起眼的边角,停在一个花苞之上。被碧色点中的花苞在刹那间绽放,悬挂在其下方的铜简坠下。

树下阴翳中隐约有人轻轻拂袖,铜简落入他手中。

“千山乱屿,壶琉山脉……做得不错。”

他松开手,铜简仿佛落入虚空,消失不见。

厢房里很静,那个同样叫“绣姬”的赤面少女送来一堆稀奇古怪的药,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白琅现在对这些东西当然是视而不见。

她坐了一会儿,突然问:“上人,你走了,煌川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