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来了。”佛拉娜强扯扯嘴角,似乎想要笑一笑,却笑得像是苦瓜一样苦,“你身子本也不好,都说这病到垂死的人——”
她舍去往日温柔端方的模样,似乎想要洒脱一回,却怎么也做不到,最匆匆止住话音,倚着柱子痛哭出声。
看她这样子,娜仁心里很不好受,闭上眼不忍看她,张张口,又不知怎么劝。
原是早知,一切皆为徒劳。
这样大的事,自然是不敢瞒太皇太后的。
许是心中早有准备,与承瑞又不大亲近,太皇太后听到的时候只是下意识地挡住了趴在炕上把玩着花布缝出的大象的皎皎的耳朵,然后神情复杂地轻叹一声,便未多言。
娜仁就知道了其中的意味,沉吟一会,道:“皇上会很伤心。”
“伤心也有限,你看着一二年,皇帝疼皎皎,如今疼承祜、承庆,却不敢疼一疼承瑞。”太皇太后道:“只是苦了马佳氏,小小年纪,丧子之痛,怎么经受得住呢?”
娜仁低声喃喃道:“会撑过去的。”
一切总会好起来。
五月里,宫里办了场丧事。
小小的承瑞,最后还是没有过上四岁的生辰,拿到汗阿玛许诺的小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