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那葡萄果香浓郁,石榴又大又红,心里便喜欢,翘唇笑道:“倒是亏了她这份心。赏了福宽什么?”
“新得的金银锞子与她一荷包,跟她来的两个宫女太监俱得了赏钱。”皇后不过随口一问,听九儿这样答,点点头,命:“把这果子摆在我寝殿里,石榴用那白玛瑙的碟子盛着,葡萄用水晶碗,就摆在暖阁炕桌上。”
九儿应了声,皇后又问:“替张福晋接生的稳婆都安排好了吗?”
这事是秋嬷嬷预备的,此时忙上来回道:“安排好了,八个稳婆都是老手,很历练过的,不怕有什么差池。都住到储秀宫去了,为张福晋安胎的太医也随时待命。”
皇后微微点头,神情淡淡的,“她这胎也八个月了,是要到了小心的时候了。”
秋嬷嬷忙恭敬应声。
张氏这一胎,从一开始就没几个人看好,她前期‘害喜’闹得厉害,三天两日卧床一番,安胎药也没好好喝过,多少人私底下都存着些看热闹的心,没想到她却安安稳稳地带到了八个月,太医口音里没有半分不好的意思。
便是这一二个月,知道了孩子的性别,她折腾得便更厉害了,太医叫她折磨得都快不成人形要请辞归乡了,宫里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太后看不过眼,叫皇后过去说了两句,皇后回来呵斥了张氏一番,这才稍稍止住了储秀宫的‘邪风’。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后一开始对张氏的行举甚至称得上是放纵,最后不过碍于太后开口,才出面呵止。
这就是二人的私人恩怨的,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偏生张氏那话是戳皇后的心窝子,皇后又久久没得喜讯,看着张氏一天天挺着肚子招摇过市,心里自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