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抬着酸软的手臂想要将衣料挥下去。

涂修霆听到了布帛摩擦的声音,他这才有些迟钝的将视线下移——白渺本就骨架较小,身子养得金贵,便是身上有肉,但也因为练武而愈发紧致,再加上他原型为妖、被娇养在深宫之中,一身皮子细嫩的厉害,关节处还染着红晕;银白的发丝如同涓涓流水,本就长到脚踝,这下正好随着他的动作而滑过蝶翼般的肩胛,更是衬的他浑身雪白。

经过宫中礼仪的熏陶,白渺在这几年内虽是囫囵学下,但也一点点地将“礼”之一字融入了骨髓,因此他的动作虽是急促、粗暴,但一动一静间还是难掩优雅,肩头如山峦,嵴背如山脉,那其中的风情全然展现在人眼之中,只叫人心痒难耐。且不论他皮肉骨子上的绯丽,待那衾帛落了下去后,露出来那恍若泼墨的血红痕迹,才是真正充满了危险、刺激的诱惑,单单看上一眼都是欲罢不能。

“你呀……”武帝声音中带着无奈,“怎的就这般倔?”

“我倔?”白渺反问,他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反手摸上后背,手下是平滑的,那指腹摩擦间却能感受到些凸起的红肿,“陛下倒不如说说瞒了我什么?”

白渺并非一无所觉,他鼻间中浓郁的血腥味儿一刻不曾散去,敢问能在无极殿中闻到血腥味儿,这味儿能来自于谁?不是他便是武帝了,可白渺也知晓自己身上虽然疼的厉害,但并无可流血的伤痕,既然如此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武帝。

心中气恼于武帝的隐瞒欺骗,也暗暗担忧那浓郁血腥之气的来源,两相情绪之下,白渺气的扭开了头,不愿瞧着那叫他心生烦躁的男人。许是这两年被宠的多了,白渺的脾气也愈发见长,过去没人招惹他的时候,他便温柔如玉;可当眼下有人踩了他的底线,那么白渺身上竖起的尖刺可一点儿不柔软。

涂修霆侧眼看到了一身冷漠的少年,他知道自己此举是惹得对方生气,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暴躁。手指紧紧攥着被褥,眼神犹如饿狼深深印在白渺的身上,想要开口打破这僵持的气氛,却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朕……”

他将将开口,就被白渺堵死,“莫要骗我!”

武帝一顿,以他的视线,能清楚地看到白渺发红的眼角,心中的暴躁悄然褪去,又变作了深深的心疼。说到底这事是武帝一人主张,瞒着白渺做了一出大事,受累受疼的也是那娇软的小莲花,武帝心中也是不好受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