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白渺一愣,拦截不及,只能侧身站了起来。

容素亦然,“好好的怎么跪下了?”

“这一跪,是在下对两位恩人的感念。”郑逸脸上严肃,他看向这两个拉他出了地狱的人,俯身一拜又利索起身。

他抬头粲然一笑,“不知国师大人身侧还需不需要人手?”

白渺莞尔,“自是需要的。”

“当然、当然,不然可要忙坏我了!”容素也很期待自己能多一个帮手,若是眼前此人,她还是比较信得过。好歹当初也算是经历了生死,再者郑逸的智慧也不容小觑,若是能一起在国师府工作,那么真能让容素轻松不少。

郑逸看出了两人的态度,他笑道:“我不求功名利禄,只愿在国师身侧服侍。”

“倒也不用服侍二字,”白渺摆了摆手,“往后你便跟着容素一起吧,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日后劳烦容女官了。”郑逸礼数十足,一点儿看不出曾经的颓丧。

“无妨,以后大约都是同僚了。”

这般说着,三人倒是又坐在一起聊了些近来的见闻,不过多是白渺侧耳倾听,一旁的容素悉心给郑逸讲述着国师府工作的日常。

春日的大胤皇城正是一派欣欣向荣,这几年有着国师带来的改变,大胤子民们的生活有了质的飞跃,一年赛一年的好,此时街上正是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商人、小贩,吆喝声不断,热闹的厉害。

赵易安今日休息,便从褚宅报备了出来,想要一人转转。距离他离开皇城又回到此处也过了几百个日日夜夜,从一开始的骄纵无脑的宣平侯世子,到失去一切的阶下囚,再到毁容哑声的无名卫,最后变成了而今伺候在褚宅的人……短短两年,赵易安感觉自己已经经历了寻常人的一生,好好坏坏、跌跌起起,终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