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此刻,很多心虚的朝臣都忍不住趁着武帝还不曾来到的时间里,悄声同身侧的同僚讨论着。

至于工部尚书裘闻之倒是老神在在,不掺和也不好奇,半眯着眼睛等待着陛下的到来。

而曾经同南阳王有过走私交易的宣平侯,此刻两股战战,他此前知道要削藩,却不知道陛下的动作这般快,倒是瞬间叫他夹起了尾巴,恨不得将头埋到地上,别被武帝给瞧见了。

之前因着他长子赵易安的事情以及武帝的警告,宣平侯夹着尾巴做了一段时间的人,但发觉武帝并不曾降下什么责罚,他便以为那一箩筐的事情被轻拿轻放了,也就不曾表态,却不想一切都等在了今日!

北平王褚燃动了动脑袋,自是望见了自己身侧那鬓角冒汗的宣平侯。

“侯爷这是热的?”褚燃不怕乱的掺和一脚,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宣平侯擦了擦额头,赔笑道:“下官大约是身子虚了些,这才冒汗冒的厉害。”

褚燃勾唇,低声道:“侯爷也听说了三位藩王伏诛的事情了吧?”

宣平侯心里一紧,不曾言语,褚燃却是继续张嘴说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叫他们两人听到,“据说南阳王库的金银少了大半,陛下这次怕是会发火吧……哎,也不知道谁要倒霉喽!”

“王爷的意思是……”宣平侯话不曾说完,只是轻轻捻了捻手指,张嘴无声的吐出几个字——国库空虚。

褚燃笑笑,“我可没说,一切靠侯爷自己想。”

说着,便转回了身。

但听了褚燃一番话后的宣平侯,心里却逐渐平静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北平王为何会突然透露这么一条消息,但若是国库空虚属实的话,那么宣平侯便还能借着家底把自己捞一捞,不至于往后混迹的太过凄惨,毕竟这下年来他同南阳王的走私,虽是大头被朱烈占了,但就宣平侯手中得来的利润,都不是一笔小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