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是正妃、侧妃之类的,或者美人、男宠……”白渺想要侧头看涂修霆的神情,却被身后的男人牢牢捏住了下巴,但那力道却是叫人动弹不得的。
“我的渺渺啊,你何故问此?”
这是白渺第一次感觉自己名字中的一字能被人叫到这般缱绻无常、似情非情。
“好奇罢了。”白渺垂眸,下巴上的桎梏感愈发的强烈,他不曾挣扎,倒是放松身体靠在了涂修霆的胸膛之上。
瞬间,涂修霆身子一僵,却又很快放松,将那捏在少年下巴上的手指也撒开了去。
他将头靠在白渺的肩上,微微长着胡茬的下巴摩擦在对方柔嫩的脖子之上,声音沉沉,像是回忆、也像是思考:“我生长于冷宫,皇帝荤素不急,因而那里边被皇帝厌弃的男男女女不在少数,他们终其一生想要获得的就是帝王的宠爱,但身处于冷宫哪里是能轻易出去的,因而他们中疯的疯、傻的傻,逐渐成了一群没了神志的傀儡。”
“我儿时母亲并不善待于我,她时常将我绑在衣柜之中,叫我看她同冷宫中的男宠之流媾和调情,或是寻来旁的弃妃,亦或是那些个伺候在冷宫里色欲熏心、没了根却坏了心的太监,来一场多人的苟合,那样的画面,我几乎看了好几年……”
白渺想要转身、想要捂住涂修霆的唇,他后悔问出口了,可是涂修霆却紧紧抱着他,继续说道:“那几年,我一开始看着会吐,后来大抵是习惯了,于是母亲便不再绑着我,只是让我静静的站在一旁瞧着;那些恶心的人甚至想拉我一同加入,不过每一次我都逃开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他们一个一个的死在了冷宫之中……”
“是我,见证了他们从颓靡到灭亡,当然那一场注定的毁灭也是因我而起。”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冷宫中的男男女女有很多,参与了那场混乱媾和的几乎是其中十之八九的人,而我在被迫观赏了那一场场恶心的情事之后,便时常在送与冷宫的饭食里加了夹竹桃的花粉……”
涂修霆笑了,“现在我还记得,在我第一次加花粉的时候,那一双满是冻疮的手没有丝毫的颤抖,反而心里升起了一种报复的快感。”